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或許是室內(nèi)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zhèn)o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雖然說系統(tǒng)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jié)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jié)舌。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jīng)失蹤了整整兩天。”
“你……你!”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蕭霄搖頭:“沒有啊。”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nèi)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shù)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fā)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只是……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不見得。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對呀。
“快!快過來!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新的規(guī)則!”
他不能直接解釋。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fā)彈幕。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zhuǎn)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就著醫(y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秦非但笑不語。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tài)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作者感言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