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干干凈凈。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再說。
身前是墻角。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不過問題不大。”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但,十分荒唐的。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沒有人回應秦非。
近了!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反正結局都是死掉。”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作者感言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