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jīng)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她要出門?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nèi)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秦非:“?”“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qū)時間安排表。她似乎明悟了。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鬼火&三途:?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草!草!草草草!”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等一下。”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
神父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fā)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他分明已經(jīng)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砰!”
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qū)與路道。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他這樣說道。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在各個新玩家表現(xiàn)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jīng)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一夜無夢。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作者感言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