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后果自負。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絕對。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秦非并不想走。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咚——”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蕭霄:“……”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嘀嗒。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蘭姆卻是主人格。
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
秦非:“……”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噠。”
如果……她是說“如果”。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我淦,好多大佬。”
作者感言
“大象死了, NPC的身份也就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