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秦非:“?”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秦非:……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
寫完,她放下筆。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秦非點頭。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哎呀。”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這三個人先去掉。”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凌娜皺了皺眉。“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作者感言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