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但。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jīng)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yè)。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林業(yè)佩服得五體投地。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撒旦滔滔不絕。華奇?zhèn)ヂ勓苑路鹨姷搅司刃牵骸澳阋臀覀円黄鹑幔俊?/p>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蕭霄咬著下唇。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jié),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jīng)僵化,微微蜷曲著。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qū)別。秦非表情怪異。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jīng)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在經(jīng)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作者感言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