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而還有幾個人。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嗨~”“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秦非:“……”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砰!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唔,好吧。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作者感言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