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為什么會這樣?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zhuǎn)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
他們說的是鬼嬰。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撒旦是這樣。
林業(yè)、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nèi),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等等,有哪里不對勁。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見有人動了,導(dǎo)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他純粹就是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
他的神色幾經(jīng)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是啊!進村的路上他曾經(jīng)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著急也沒用。“系統(tǒng)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tǒng)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tǒng)bug了嗎!!”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秦非驀地睜大眼。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tài)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nèi)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nèi)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huán)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下,他更跑不動了。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金發(fā)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他在車?yán)飼r沒能領(lǐng)會導(dǎo)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兒子,再見。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在醫(yī)務(wù)室內(nèi)隨便轉(zhuǎn)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yī)生的位置上。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zhì)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頭頂,系閃爍的統(tǒng)時提示仍未停歇。
以那張休息區(qū)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zhǔn),此刻的玩家們都應(yīng)該待在休息區(qū)里。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作者感言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