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分尸。“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外面漆黑一片。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
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只有鎮壓。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然而。
秦非點點頭。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作者感言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