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淦,好多大佬。”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啊、啊……”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秦非又笑了笑。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好了,出來吧。”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就像現在。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砰的一聲。“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觀眾嘆為觀止。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就像現在。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作者感言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