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不過就是兩分鐘!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但這怎么可能呢??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不對,不對。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他是真的。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秦非倒抽一口涼氣。傲慢。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他們是在說: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什么東西?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
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我也是紅方。”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作者感言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