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誰啊?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秦非:“……”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秦非盯著兩人。“誒誒誒??”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冷風戛然而止。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鬼火:“?”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房間里有人!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
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還叫他老先生???
作者感言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