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八個人……?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0號囚徒越獄了!”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所以。”“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足夠了。“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徐陽舒才不躲!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
作者感言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