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成交。”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怎么回事?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也只能夸一句命大。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去——啊啊啊啊——”
破嘴。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鏡中無人應答。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作者感言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