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點頭。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一!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屋中寂靜一片。
7號是□□。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
這很奇怪。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作者感言
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成了冰渣,在血管內艱澀地向前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