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結算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安安老師:?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14號?”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這也太、也太……不知過了多久。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那就只可能是——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這里沒有人嗎?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如果……她是說“如果”。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老娘信你個鬼!!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不要再躲了。”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作者感言
刁明換了個問法:“那這兩條路,哪一條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