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
尤其是高級公會。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
【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NPC十分自信地想。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還有這種好事?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他嘗試著跳了跳。
作者感言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