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

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

“加油，加油主播！夜還很長，你熬不過去的~”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冰冰的涼涼的。萬一死者的通關條件和生者的通關條件，相互之間并不沖突呢。

“急什么。”秦非無論何時都有種仿佛抽離于事件之外的淡然。

“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

“而且蝴蝶開始地毯式搜索，小秦就危險了吧。”

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或者說，現在不能砸。

那個洞里，原先的確只有一個壇子。

三途接到的是個單人任務。雖然游戲名叫123木頭人，但和正常世界中小孩玩的那種規則卻不太一樣。蕭霄掰著手指頭數道。

唇齒相觸，發出輕輕的磕碰聲。“腳什么雞？”彌羊皺起臉。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們恨不得就為這件事直接再開一個賭盤。一張陌生的臉。一個人。

“他是不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蝴蝶盯上啊？”

那些蟲子順著人的眼、耳、口、鼻各個部位鉆入人體內。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

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那是個低階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茍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發現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點沒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嚇了個半死。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開膛手杰克不太愿意攬這個活。

秦非默不作聲地將腿挪遠了些。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而且。”彌羊道，“靠近那邊冰洞的灰蛾也在朝這邊游。”“一、二、三。”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荒謬。

“大學生……搜救工作……”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老虎在秦非四人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

“我們要去找林子里的神廟，該怎么走？”段南向前方張望著，“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快走！”彌羊將林業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去南門看看。”

“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砰！”

“關響、南朝、鼠老二……”

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彌羊：“你看什么看？”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

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蝴蝶他們找到了隱藏任務。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船工沒能找到攻擊他的對象，一雙眼中幾乎快要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