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退后半步,附耳對林業說了句什么,林業點點頭,轉身詢問站在更遠處的五名玩家: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
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
小秦又又又直播了!!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這個戒指連通著另一處空間,并且可以隔絕系統規則的限制。
秦非又一次伸手,試著轉了轉戒圈。“我有預感, 是個重要NPC耶!”
秦非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間晃了晃:“不哦。”
“菲菲兄弟!!”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我也不知道。”“看我干嘛,你們都不干,我更不干!”彌羊一個個回瞪回去。直播大廳里,光幕前的靈體急得團團轉。
他明明是最優秀的騙子!!孔思明此刻的演技超越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醫鬧和碰瓷事件,在雪地里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
秦非態度散漫:“你想用的話就用。”
路牌背面通體呈棕黑色,像是被火烤過,又像是被放進某種具有強腐蝕性的化學藥劑中浸泡過。
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秦非又一次打開郵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張“論壇權限開啟卡”。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
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這種時候和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對立,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可是雪做的墻壁,又哪里經得起一個彪形大漢全力一擊呢?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
多虧秦非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茉莉后頸處的衣領。王輝他們比秦非又晚了10多分鐘才過來,估計也是去多加塞了一場游戲。
一想起自家主播在那場直播里被小秦遛得團團轉、像個癡漢一樣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兒子的變態畫面……其他人與其說是竭盡全力想要救谷梁的命,倒不如說是單純想讓他醒來。也沒有兩顆完全一樣的樹。
“主播真的膽大心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副本里利用身份優勢,強行把規則給修改了的!”什么老實,什么本分。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
他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
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秦非現在的身體,包括身上的衣服,都是由【游戲玩家】盲盒形象配套提供,游戲玩家的身體比秦非本人的要高出不少,尤其是兩條腿, 幾乎長成了麻桿。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
秦非甚至隱隱有一種渴望,這種渴望和獲得副本勝利無關,但他的確,十分期待,再次和污染源的見面。【101只鴿子在神的指示下降臨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位配得上制造圣船的人】
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鍵重要的節點。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秦非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鬼做了什么?”
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有玩家被老頭矯健的身手震驚到了:崔冉隊內的玩家便暫時跟了薛驚奇。
和觀眾們們簡單交談幾句后,秦非關掉了彈幕界面,將注意力放回了幼兒園上。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彌羊也不可信。
“手機?孔思明的手機?可是孔思明的手機不是給聞人了嗎?”雖然沒有任何人提過什么,但越是臨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兩側崖壁垂直陡峭,深灰色的巖石斷面比雪地還要冰冷。
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身周,其他五個玩家渾然未覺。
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
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
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關于地圖和雪山路線似乎有出入這一點,孔思明曾在帳篷中向秦非幾人提過,秦非也如實轉告給了聞人黎明。
彌羊:“?????”
彌羊嗤了聲:“除了你還能有誰。”秦非看著他們自我攻略后又往前躥了一大截的馴化進度條,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
作者感言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