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我們該怎么跑???”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只是……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
……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這么有意思嗎?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作者感言
蕭霄不相信他們真的會被困死在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