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遠方的地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著千軍萬馬正踏步而來。他們現在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了,前面抱著手臂蹲著的兩人二話不說便追著垃圾車往前去。
“兩天做完隱藏任務真太牛逼了,你的D級我的D級好像不一樣??”
但與此同時,在腦海深處,卻總有一個念頭無休無止地沖擊著他的意識。
還是……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然后偷偷將它藏起來,沒有告訴任何人,用以截斷生者陣營玩家們成功通關的路。
“那個羊肉粉店里的玩家昨天親眼看見,粉店后廚有一具被砍得亂七八糟的尸體。”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這隊人還挺厚道。”彌羊壓低聲音評價,很難說是在夸贊還是在嘲諷。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
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
薛驚奇心一橫,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臺黑色的電話。
“《創世之船》。”秦非言簡意賅。一會兒該怎么跑?大門上沒有掛鎖,但門扇緊閉,有紅色光暈從兩頁大門中間, 以及堆砌墻面用的磚石縫隙中溢出來。
可就像是老天爺專門不想讓他們好過似的,就在獵豹這句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玩家們所處的管道,忽然狠狠震蕩了一下!“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
但對方似乎并不這樣想。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社區內屢次出現的那個鬼臉圖標,就是宗教的標記。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心眼。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創世之船是有二層和三層的。
一滴血也沒有滴落到地面上。
說著他右手手掌下壓,面前空地上忽然憑空冒出兩個打包卷好的長條形物體。秦非瞥了杰克一眼。
假如彌羊也滿屋子亂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尋整間房間, 又有什么用?彌羊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后面那位公主坑了一把的感覺。他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大樓,明顯有些恐懼,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女人。
王明明家雖然陰沉,但生活氣息十足。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
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
蕭霄彌羊他們肯定是順著通風管道去了別處。正在牽制他們,讓他們無法說出與垃圾站相關的信息。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
他只是遵循著腦海深處那個無比明晰的指示,向前方沖去!
“啪——啪啪!”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老虎一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
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
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
秦非的優勢在于反應快、跑得也快,可眼下這個情景不太適合逃跑,因為很顯然他跑不贏這玩意。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
秦非的手掌在摸索的過程中不小心蹭到一塊突突的尖銳石塊,忍不住發出了嘶的一聲輕呼。
觀眾們議論紛紛。
假如是第一種模式,不同陣營的玩家只要各自完成自己的陣營任務,就都能離開副本。
那就是一雙眼睛。
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
走廊空間太過狹窄,雖然他們刻意放輕了動靜,卻依然被門口那三人覺察到了。
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
作者感言
四周黑暗且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