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jīng)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xù)。”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jīng)被他觸犯了。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fā)自內心的遺憾:“節(jié)哀順便。”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wěn)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fā)生。
“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生。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沒有用。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怎么回事?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秦非坐在沙發(fā)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jīng)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jīng)死了六個。”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
副本給發(fā)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qū)。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他的意思是,玩家經(jīng)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三途也差不多。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