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老婆!!!”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丁零——”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還挺狂。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乖戾。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他竟然還活著!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作者感言
秦非連片刻的停頓也沒有,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向著最左邊那條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