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秦非訝異地抬眸。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這都能被12號躲開???”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出口!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
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作者感言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