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秦非挑眉。秦非心中一動。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很多很多,數之不盡。”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艾拉。
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秦非&蕭霄:“……”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秦非:“……”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噠、噠、噠。觀眾們:“……”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作者感言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