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居然。“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林業倏地抬起頭。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瞬間,毛骨悚然。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吱呀——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這該怎么辦呢?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撒旦抬起頭來。李宏。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答案呼之欲出。
作者感言
鬼火都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和這樣的人成為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