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秦非點點頭。
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我找到了!”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是普通的茶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雙馬尾愣在原地。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作者感言
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