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nèi),空氣渾濁而冰冷。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系統(tǒng)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wù)器!”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醫(y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yī)生的權(quán)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他這樣說道。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jiān)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jīng)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是……他垂落在身側(cè)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zhuǎn)身離開?!安恍胁恍?,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
林業(yè)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quán)限?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huán),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yīng)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R級對抗副本:狼人社區(qū)即將在5秒鐘后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罢媸翘x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jīng)]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jīng)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薄拔矣浀弥行某怯辛鱾鬟^一個傳言,黑羽現(xiàn)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guān)的。”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短發(fā)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但看他們?nèi)缃竦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可又說不出來?!皩Α瓕?!”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xiàn)場救回來的小孩子。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nèi)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薄?…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qū)待過。但這扇側(cè)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wù),三選一。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澳愀杏X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只是不知道,任務(wù)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作者感言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