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唰!”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什么情況?詐尸了?!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他抬眸望向秦非。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道理是這樣沒錯。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緊張!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作者感言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