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不,不對。“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這樣當然是不行的。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草(一種植物)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
“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那就只可能是——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僅此而已。
不,不應該。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可是,刀疤。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作者感言
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