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各種刀子、棍棒、鐵鏈;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
玩家們不明所以。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然后呢?”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他望向空氣。
“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生命值:90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也更好忽悠。“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導游神色呆滯。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