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心驚肉跳。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他是突然聾了嗎?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秦非眨了眨眼。“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可是。
“對,下午去看看吧。”……這?人也太狂躁了!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是的,沒錯。“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自動修復。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作者感言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