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會是他嗎?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也是。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答案呼之欲出。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神父一愣。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接住!”“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6號已經殺紅了眼。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作者感言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