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
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還是NPC?這太不現實了。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系統:“……”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秦非松了一口氣。
徹底瘋狂!!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可,一旦秦非進屋。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咚!咚!咚!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作者感言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