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孫守義:“?”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老婆!!!”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徐陽舒:“……&……%%%”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作者感言
彌羊剛剛才為自己猜透了對方身份,而感到了小小的得意,轉頭就發現他早就被人扒的底褲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