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沒有人想落后。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黃牛?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哪兒來的符?蘭姆:?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車還在,那就好。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啊!!啊——”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作者感言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