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相之間相距不遠,甚至只有幾步之遙,彼此卻視而不見。二樓屬于敏感話題。太單刀直入了恐怕不合適,秦非決定先挑幾個溫和一點的問題。
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觀眾們見此狀況反倒松了一口氣。
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這些事情,和秦非與彌羊毫無干系。
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
漆黑一片的活動中心內,看不見的炸藥仿佛已經埋藏在了暗處,隨時有引爆的危險。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
應或望向秦非那張毫無威懾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臉龐,又聯想到他剛剛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當機立斷出手的決絕,忽然覺得渾身直發毛。四人兵分兩路,秦非帶著林業去幼兒園對面的兩棟居民樓里碰運氣,鬼火三途則在中心廣場中打轉。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
“如果是這樣的話,幼兒園怎么還好端端地開著?”林業不解。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能與規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例如圣嬰院中蘭姆的精神世界最深處,亦或是狼人社區里關押邪神的封印之海。
蝴蝶倏地皺起眉頭。怎么又問他了?
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你確定那能叫輕輕???這些蛾子會咬人,細密的牙齒小塊小塊撕扯著皮肉,雖然傷口不致命,但疼痛令人難以忽視。觀眾們興致勃勃地盯著屏幕。
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但,秦非已經等不及了。
他面不改色地將杯子里的水又倒回了保溫壺中。聚在墻角那邊的玩家們原本正在低聲討論著什么,在廣播聲響起的一瞬間,幾人動作整齊地僵了一下,然后緩緩轉過身來。
最終, 祂選擇了另一個話題:“你是不是還不清楚, 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她瞬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和左右虛晃的眼神,足以說明,她正在說謊。
他驚愕地望向秦非:“這是你的契約NPC?”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他們來時走的路清晰而單一,按原路折返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迷路的可能。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游戲規則】:這個雙馬尾,雖然只是第一次進副本的新人,也沒什么特殊能力,但這兩天,她從始至終對薛驚奇言聽計從,已然成為了薛的得力助手。只有林業和鬼火三途,跟他們回去以后又偷溜了出來,重新繞回了這里。
作為一個只要茍活到15天后就能功成身退的對抗賽副本,要想避免玩家渾水摸魚,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但,陪小孩子玩,一昧的贏過對方必然是不行的。【本次R級對抗賽獲勝陣營:紅方!】
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這樣回憶起來,在守陰村徐家老宅的那間房間里,左邊僵尸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聽命于右邊僵尸行動。
……
“還有這個,《幽魂湖慘案》。”彌羊翻到后面幾頁。鬼嬰快去快回,一路爬過NPC們擦得贈光瓦亮的皮鞋,來到舞池邊的某處圓桌上,然后又原路折返。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開膛手杰克同樣也能感覺得到。
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我老婆活得好好的,你不愛看就別看:)”“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靈體雙目灼灼地凝視著秦非的手。豹玩家的表情頓時有些慌張。雪怪張大的巨口近在咫尺,秦非恰好在旁邊揮動鋼管,敲開了一只。
豬人并沒有指揮玩家們排隊,秦非在前行的隊伍中悄無聲息地游竄,很快在鬼嬰的指引下與彌羊三人成功會合。旁邊圍觀的玩家們轟的一聲嚷嚷開了:總之,《三個國王》和《創世之船》,絕對會成為大多數玩家的首選項。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噫,真的好怪!
直播間觀眾們:“誒誒誒???”“親愛的動物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創世號巨輪已于今夜正式啟航,作為能夠被選中進入游輪的各位,每一位都是各自族群中的翹楚。”不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具雪地中的尸身都與懸崖上的秦非一模一樣。
怎么會這么多!!彌羊閉嘴了。“你別擔心,應或說得沒錯,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
作者感言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