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哦哦哦,是傻蛋先生!”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咚——”
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其他玩家:“……”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NPC有個球的積分。“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作者感言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