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xù)向內(nèi)行進?!拔铱?,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再凝實。餐廳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nèi)向外進發(fā)的。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fā),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创奕降臉幼樱龖?yīng)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wù)內(nèi)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涩F(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guān)。
眾人面面相覷。“之前三年中,發(fā)生過兩次大規(guī)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此刻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nèi)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無需再看。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直播結(jié)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guān)頭舍己救人的人。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魁梧的男人將室內(nèi)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蕭霄搖頭:“沒有啊?!?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秦非心滿意足。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過房間里的人。“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dǎo)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徐陽舒才不躲!【旅社大巴司機:好感度——(不可攻略)】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dān)心。那可是A級玩家!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shè),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huán)境不匹配所造成的。如此規(guī)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3號不明白。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jīng)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什么情況?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截至目前,他已經(jīng)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shù)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作者感言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