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4.活動中心內僅有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三個功能區,其他房間內偶有雜物堆放,請勿隨意亂動。“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老娘信你個鬼!!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村長腳步一滯。沒有,什么都沒有。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眾人面面相覷。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嘶,我的背好痛。”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作者感言
6號人都傻了:“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