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6號人都傻了:“修女……”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導游:“……………”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難道……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村長!村長——!!”“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不過……”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但也僅此而已。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作者感言
它忽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