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秦非心中微動。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就,還蠻可愛的。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好感度,10000%。
……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秦非環視整個空間。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好感度——不可攻略】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寄件人不明。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作者感言
——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