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不過……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有錢不賺是傻蛋。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鬼女斷言道。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所以。”砰!
就。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蕭霄:“……”叮鈴鈴,叮鈴鈴。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恰好秦非就有。
秦非:“……也沒什么。”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作者感言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