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既然如此……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不敢想,不敢想。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沒人!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他說得非常有道理。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我知道!我知道!”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你他媽——
作者感言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