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她似乎明悟了。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不必為我擔(dān)心,醫(yī)生。”
那分?jǐn)?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jìn)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huán)境與現(xiàn)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走廊上沒有風(fēng),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轍的茫然。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是在開嘲諷吧……”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yīng),NPC也回過神來。“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fù)這句話。規(guī)則中說,“可進(jìn)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甚至已經(jīng)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jìn)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dá)到過的程度。房間內(nèi)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是鬼魂?幽靈?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jǐn)慎。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shù)暮酶卸扔滞吓噬艘稽c點。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dān)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zhì)問道:“我們現(xiàn)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
“那些人都怎么了?”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biāo)。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yuǎn)籠罩在眾人頭頂。“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tǒng)藝能。老頭離開物業(yè)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作者感言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