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
噠。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都還能動。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緊張!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對, 就是流于表面。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p>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算了,算了?!?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是一塊板磚??
是圣經。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袄掀胚@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果然不出秦非所料。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對啊,為什么?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作者感言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