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秦非:“祂?”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咦?”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作者感言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