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秦非皺起眉頭。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他猶豫著開口: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秦非但笑不語。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作者感言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