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秦非:“!?”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8號囚室。”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已經沒有路了。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絕對不可能存在。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yue——”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秦非但笑不語。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怎么回事……?林業眼角一抽。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怎么老是我??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上一次——”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作者感言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