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他剛才……是怎么了?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14點,到了!”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不行,實在看不到。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他趕忙捂住嘴。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他邁步。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怎么可能呢?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只是……
“我不同意。”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作者感言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